給女兒的「第一巴掌」

關於那一把掌，實在有點後悔！

那次在活動中我要負責兒童部分，女兒自然也成為我必然學生之一。課堂前，我在小房間中跟友人閒聊，見浩恩小朋友的媽媽也來了，便請女兒叫聲姨姨，喚了兩三次，她不理，突然低頭，用力按著我的手，小身子猛力上下地跳，心知不妙，見她眼淚在蘊釀了，連忙說：「不叫也罷，不要跳了。」

她仍死力的跳，幾秒後仰起頭來，放聲大哭，不停安撫仍不肯罷休，加上身旁的姐姐姨姨圍觀，令她更放肆。我看看錶，是時候開始活動了。你看，各小朋友正等著！我有點急，再認真安撫，無效；責罵了，亦無效；她更將聲量提高。這回可火滾了，不知怎的一把掌就向女兒的臉便上打下去⋯⋯結果⋯⋯哭得更甚。連忙找人叫爸爸來善後，抱了她走，確實狼狽。

過了大約四五天的一晚，我突然心血來潮，跟爸爸及女兒說不如一同說些要感謝天父的事。輪到女兒，她低著頭嘍妮地說：「感謝天父叫媽咪唔好打我……」呆了點，與爸爸相望，只是短短一句，卻有點語窒，是真的記得／傷害那麼深……？爸爸事後苦笑道：「就是打，打手板已很足夠。」⋯⋯

Text: CoolMom
Illustration: Aziza Lo